2009年6月20日星期六

不,荒缪


咖啡店的洗手间门开了,林天定从里面出来。

林天定头发散乱,衣裤不整,牛仔裤的拉链只拉到三份之二,一边衣脚没塞进裤头,他行动缓慢,脚步不稳,探着微颤的右手,走到他的位子那边,颓然坐下。

桌子上,摆着两瓶空酒瓶,及十多瓶还没开的啤酒。

自从他的未婚妻在一宗误杀案中去世后,每天傍晚,他都来光顾这间咖啡店,大喝啤酒,不是为了洗胃,是为了买醉。

他选择来这儿,一来近他家,步行可到,二来偏僻,不易被亲戚朋友发现,没人来劝他戒酒,耳根清静.

他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,要是被好友王人品,及在别省的曾正龙知道,难免要对他婆婆妈妈一番的。还有那个吴甄仪,要是知道了,大概也会出声相劝。

吴甄仪是他未婚妻的妹妹,她俩是双胞胎,性格相像,不过体格有异,一个瘦,一个胖。

姐妹一起爱上了林天定,可是,他只爱一个,就是姐姐。

当林天定与身为姐姐的谈婚论嫁时,妹妹吴甄仪约他出去,质问他:“为什麽你只爱我姐姐,不要我?”

林天定答得很干脆:“你太胖,我小小的心容不下你,要是你像你姐姐那麽苗条,那就另当别论。”

从此,吴甄仪就不来纠缠他了。

“那时,我说的话太重了,一定伤透了她的心。”他摇摇头,叹了一口气,举起酒杯,又想一饮而尽,忽然,他的手停在半空,整个人僵住,想开口,却抖着嘴唇,说不出话来,其实,他是想叫一个人的名字,他死去的未婚妻的名字。

他睁大双眼,看到朝思暮想,死去几个月的未婚妻,活生生站他面前!

对方含笑对他说:“不要再喝了。”

他放下酒杯,用力擦了一擦双眼。

忽然,她趋前,重重在他嘴唇上,吻了一下,又在他握紧她的手之前,伶落挣脱,转身跑了出去。

他大叫一声她的名字,跳了起来,全力追上去,追到五脚基时,踏了一个空,整个人摔倒,等爬起来时,已失去了她的踪影。

他灰头灰脸,喘着气,喃喃自语:“我不是在做梦,就是想太多,产生了幻觉,这不是喝醉酒的关系,我才喝一两瓶酒,没那麽快醉的。”

大家以异样的眼神,看着他回到座位。

他重新倒酒,忽然想起刚才的一幕, “未婚妻”叫他“不要再喝了”,他举酒不定:“那是幻觉啦,可是,那个吻的感觉,太真实了。”

他转向邻座的一位友族酒客,想问他头先有没看到什麽,欲言又止,事情太离谱了,还是不问的好,免得被人笑。

距离这间咖啡店不远的一个角落,停着一辆MYVI汽车.

刚才出现的“未婚妻”,赫然在车中,正在通电话:“周教练,在你的严格训练之下,我终于减肥成功,瘦到跟我姐姐一模一样,连他也分别不出来了,哈哈哈哈。谢谢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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